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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高雄古佛-旗山鎮南勝里(嶺口)南光碧雲寺觀世音菩薩


  隱藏在旗山門戶丘陵小路內的【南光碧雲寺】,地址是高雄縣旗山鎮南勝里旗南三路二四0號,為一座大有來歷寺廟,該寺整體硬體建築,雖為近年來才陸續由庄民、四方信眾集資分兩期重新建造,因為它曾出現在舊【鳳山縣誌】廟宇篇中,為鳳山縣、台南府城往來於屏東北平原第一條人工開闢大道上的第一座觀音寺,它最初迄立在官方大道最高點「嶺口崎」上。也因此看盡了嶺口及北屏東北平原先民開疆闢土之辛酸血淚,而佛祖本身也嚐盡人間冷暖及社會政治變化的無情。而且根據該廟沿革記載,它跟與一溪之隔(下淡水溪)對面的阿里港鄉先民,是充滿了「愛、恨、情、仇」,至今似乎仍綿綿情長沒有斷絕。
  緣起,旗山鎮南勝里,地名俗稱「嶺口」,地型上由屏東平原往西看,它是位於中寮山西南側山腳下,下淡水溪河邊高地丘陵台地上村落,站在里的極西「嶺口崎」上往東看,地型上它像是屏東北平原交通網上西面的吞吐布袋嘴口;是古屏東北平原進出舊鳳山縣、台灣府主要通道大動脈上。在漢人未進入之前他是台灣先民平埔族「塔樓社」活動區域之一環,西邊的「大傑巔社」先民也曾在此駐足停留過。清康熙、乾隆時閩南移民選擇由援剿中(燕巢)、楠仔坑(楠梓)、鳳山厝(大社鳳雄村)經深水進入屏東北平原,在七星群屏障環繞羅列山徑中它是早期唯一台灣西面往東最佳捷徑,因清朝官兵、闢荒者對道路逐年改善,中屏東平原道路未妥善開發時,嶺口曾扮演高、屏交通軸中心點,現行政區域則劃為旗山鎮的最南端「南勝里」。而離旗山鎮行政中心距離有廿多公里之遙,與屏東縣的里港鄉市區確只有短短不到二公里路,所以不管古代或今日,嶺口人與里港人生活作息是密不可分,里民與里港鄉民大部分均有姻親關係;因此不管探親、辨貨、娛樂往里港市區嶺口人總是感覺比往旗山市區方便得多,尤其近年來里嶺大橋通車以後,不用溪渡,五分鐘內的車程即可進入里港市區,因自古以來兩地來往頻繁,嶺口人對溪東里港各個部落人口動態簡直可以說如數家珍。
  但因地形上遭寬廣的下淡水溪(高屏溪)阻礙撕裂,清朝里港為港西上里,嶺口屬觀音上里,而日治至今,行政管理均歸屬於高雄縣旗山鎮。但閩、粵移民進入阿里港時,大部份均在嶺口滯留停頓過,對於這塊土地也有非常深厚的感情存在。嶺口土地絕大部份是丘陵地,因此早期以種龍眼為大宗,其次鳳梨;龍眼樹也是當年燒木炭的最佳材料,因此高價位副產品即是木炭,近年荔枝價格比龍眼好,因此大部份山田改種植荔枝,鳳梨已很少看到。為什麼嶺口與里港鄉那麼親,會有愛恨情仇呢?由擁有觀世音菩薩古佛的【南光碧雲寺】新建落成石碑文中除記載沿革外,並吐露出庄民對里港鄉民有一段不愉快的歷史公案。


  【南光碧雲寺】根據廟方目前提供沿革記載:該寺年代久遠,據說,先民追隨民族英雄鄭成功渡海來台時,即自大陸奉侍觀世音菩薩佛神像供奉於蘭坡嶺頂。以護佑墾荒先民,而於清朝順治六年即儼然成一佛堂,惟當時蘭坡嶺地處荒僻,瘴氣氤氳,不適居住,因此定居附近人煙稀少,香火日漸式微,加上廟堂失修,終究傾頹,形成一堆廢墟,供奉之佛像,亦一度淹沒於荒煙蔓草間,甚至於曾一度失落不知所至。
  及至乾隆年間,本地埔仔寮庄與深水庄兩庄人氏,鑑於觀世音菩薩,仍兩庄共同守護神,仍集資重建【碧雲寺】,惟當時信徒仍沿用舊寺名,稱之為【觀音亭】。因觀世音菩薩屢顯神跡,護佑古道來往商旅,普渡眾生靈;神跡屢現,尤其頗得阿里港居民稱奇感恩,遂有同治六年由阿里港人(以與嶺口一溪之隔之里港北路部庄民佔多數)集資擴大整建,整建時因感恩觀世音菩薩護佑,富裕的里港人大方出錢,募得捐款最多,里港人為求祈日日沐於佛恩,遂主動將寺門改面向里港,里港人因此晨起即可遙向觀世音菩薩燒第一柱香,也希望「佛佑里港」,因廟座向由原坐北朝南改坐西朝東(面向里港)後,嶺口人事後才感覺大事不妙,此為勘輿大忌(中國宮殿吉相為座北朝南),廟成後傳言地理龍脈大失,靈威不能施展,佛祖因而拂袖而去;加上寺側唯一飲用水源八角石井旁一方型黑金墊腳寶石復遭路過台南商人取走,方型黑金寶石離位後,而後井水即乾涸無水可取用,塘、亭因此皆廢,居民遷走,寺廟自是乏人照顧,香火日漸式微,加上日治台地推動改變台灣舊習慣,復被日本官方改為集會所,兩庄居民為延續此信仰香火,復協議抽籤分靈奉祀,原廟內觀世音菩薩大媽由嶺口人分得供於爐主家中,開璋聖王分移往里港三塊厝庄,觀音三媽、天上聖母分至深水,二媽留鎮原址,後廟傾頹,二媽下落不明。
  迨至民國五十二年村民感覺每年慶祝佛祖生日均在輪值爐主家中舉行,平常參拜也一樣,非常不方便,因此暢議在埔仔寮(現南光庄)重建觀音寺,並更名為【南光碧雲寺】,廟的座向則改回初創舊廟時的方位「座北朝南」,重建後神威大展,日夜香火不斷,信徒擴及中、北部,致民國七十年村民咸認為寺廟大殿仍嫌太狹小,尤其廟會活動祭祀信徒踴入時,神轎、陣頭演練無適當施展空間,復再提議擴大面積並增建,獲得鄰近地主支持,居民於是出錢出力擴建於民國七十二年底完工,以至目前宏偉景觀;二祖並於七十六年間國軍在原舊地廟址果園地演習時,挖掘演習防護工事時,輕掘地面,而「二祖」竟然出土,經廟堂主事、乩童會同勘查証實為「二祖」真正金身,廟方遂迎回【南光碧雲寺】內與鎮殿佛祖合祀。
  據考証,【南光碧雲寺】古廟舊址原來位於旗南公路最高點【嶺口崎】,【嶺口崎】是清朝古官道中途點、制高點、休息站,崎頂建有守備塘汛營房、寺廟、小店,日治初日本政府為改善旗山鎮對外交通,動用兵、民力打通旗南公路並整修成汽車用道,至民國四十三年間仍維持兩線道柏油路面,但路面是依原自然山徑而修築,坡度非常高,腳踏、機動車輛通行其上,常有人氣喘如牛、車拋錨情形發生,但當年嶺路兩側相思、竹林夾道,林蔭鬱鬱,倒也不失山徑美景,尤其雨過天晴時刻,停在嶺頂上小店前,回首望向「阿里港」,廣闊的屏北平原,鄉間古厝、農舍點綴在椰林、檳榔樹間,眺望大武山,白雲落地(視覺上白雲如在地上),旅途疲憊、暑氣漸消。當時嶺頂西面公路邊尚留有日治軍方養馬場殘跡一座,故嶺西地名以:「馬場」稱之。民國七十年左右旗楠公路分二次全面大拓寬,增加到目前四線雙向汽車道、兩邊則各一線慢車道,路面擴大了三倍,而嶺頂坡度則推平降低約十多尺,使【嶺頂】本來地貌大為改變,加上八十七年間國道興建第二條國遁高速公路,原【嶺頂觀音寺】舊址(早已成果園)被整個挖平闢為車道,塘汛營房、古寺遺址更無跡可尋供考証。
  筆者認為,嶺頂『大士廟變觀音亭復改碧雲寺』除同治六、十二年,里港鄉民因感恩出資重建,當時居於溪東參與主事者可能沒有考慮到山巔天然水脈「八角古井」水源仍大自然難得奇觀,重大動土工程致使高山水脈移位,是無知或巧合,應非里港人所故意使然,因為「坐北朝南」、「坐西朝東」並非堪輿家必定之公約數,地理風水講究的是,左龍、右虎、前庭、靠山,氣勢缺一不可,否則非福地也。或曾因官、民爭產業收益累積恩怨,致使明官離任,新官汙腐兵弁暗中壓迫,致使信徒流失也說不定,仰為觀世音菩薩百年前即有先見之明,認定該處非其久居之所,要求重尋福地也有可能。至於分靈奉祀,應是至日本時代執行「各地公廟神像解送郡役所倉庫錮藏」所造成,甚至於將塘所、寺觀夷為馬場(嶺口崎日治末設有軍方養馬場一座),而嶺頂『大士廟、觀音亭、碧雲寺』觀世音菩薩等神像被居民尊崇,信徒干冒生命危險,分藏於民宅中奉祀,精神可佩矣!而早期塘、亭皆廢,居民遷走,寺廟自是乏人照顧,仍台地屢受統治朝代更迭所致,非關地理遭破壞,仍天命也!如今晦暗已去,「嶺頂」觀世音菩薩重尋福地心願已成,「南光福地」龍脈已開,天空已明,希望今起【南光碧雲寺】觀世音菩薩等眾神將更能大展神威,護佑高屏溪兩岸子民,為凡間蒼生之福也!往者已矣!來者可追,希望大家摒棄前隙,在【南光碧雲寺】觀世音菩薩聖恩庇佑之下,共同追尋佛陀西方和平光明世界。

根據舊【台灣府誌】、【鳳山縣誌】、【日治資料】對【南光碧雲寺】沿革有下列比對及註解:
清康熙廿一年1682(明永曆36年)
  【台灣府誌】:明鄭開拓鳳山,不及下淡水溪沿岸。
清康熙三十一年1692
  【鳳山縣誌】:置南路營觀音山汛,置千總一員,兵一百人。
※解:「南路營觀音山汛」主要以管理監控觀音山以東、以北面荒野尚屬「大傑巔社」領地治安,清政府視該地為閩、粵流民、盜匪易藏匿處所,可証明嶺口一帶尚屬荒野。(流民、盜匪:仍來自大陸的偷渡客,為尊重閩、粵遷台先民為在中國為抗拒異族統治,冒險追尋海外樂土精神,初臨台地,基於生活一時無著所犯之錯,實不宜以盜匪苛責之)
清康熙五十七年1718
  【鳳山縣誌】淡水溪渡:澗數里許。秋冬水涸,往來可通;春夏漲滿,非舟莫濟。奸人藉此居奇,設渡船橫索渡錢,行人病之。五十七年,知縣李丕煜改歸番社傭工撐船,民便利涉,奸計莫施,仍令巡司王國興稽查。
清康熙六十年172
  四月十九日羅漢門出身之朱一貴結合內埔杜君英起義反清,攻陷台南府城,朱一貴被立為王,國號「永和」。福建水師提督施世榜主帥、南澳總兵畬族人藍廷珍為偏師,出兵平台灣,致台地有「五月稱永和,六月還康熙」之古諺。藍廷珍族弟藍鼎元著【東征記】:署南路營守備閆威,帶領南路兵四百、鄉壯一百、土番五十,由仁武莊、土地公崎、阿猴林、板臂橋、搭樓一路搜入羅漢門,蕩平阿猴林至羅漢門一帶叛賊餘孽。
※解:由以上資料顯示,當年蘭坡嶺正如廟沿革文所記:地處荒僻,瘴氣氤氳,不適居住,旗南古大道尚未開闢,鳳山縣衙往來屏東北平原,走的是左營、仁武莊、土地公崎(大樹)、阿猴林(溪埔寮)、板臂橋(下淡水溪)、搭樓(里港),然後擴散至旗山、美濃、高樹、鹽埔、九如。當時嶺口沒有往旗山平坦道路,現有道路係日治將濱臨下淡水溪邊三角窟山炸平開出的一條可供人車通行道路。
清雍正十一年1733
  【重修台灣府誌】清廷在鳳山縣設南路營,劃定下淡水溪為界,溪西屬千、把總汛地,溪東歸下淡水都司管轄,以參將一名、千總一員、把總一員配兵五百仍駐鳳山縣治。觀音山設千總一員,把總一員分防觀音山石井汛。(【鳳山縣誌】石井汛:縣東二十里,從蘭坡嶺往府大路,駐把總一員,目兵七十八名;蘭坡嶺汛:嶺南屬鳳山縣,嶺北屬台灣縣;縣東四十里,山林叢茂,賊匪出沒之區,目兵十名)。
※解:清朝台灣府南路營在蘭坡嶺設汛,可見清雍正年間現在的旗南公路古大道才草創開闢,蘭坡嶺汛設在旗南公路嶺口崎山上,以監視盤查行人商旅,商人為求旅途平安,於汛側北面建觀音亭護佑商旅。因此【南光碧雲寺】神像來自大陸,為四、五百年古佛,舊廟草創於二百六十年前才是正確,因為里港雙慈宮於清乾隆六年才建立,也是如同台灣各地廟宇所謂「百年古廟,千年古神像」。
清乾隆廿六年1761
  知縣王瑛奏請由萬丹移鳳山分縣至里港,置縣丞。
  蘭坡嶺渡:小舟渡人(即上路頭渡,渡稅係府治萬壽亭香燈之費)。
※解:清時為便於縣、府城與屏東平原通行,在當時的下淡水溪設有三個官方辦理的渡河船站,上路頭渡(叫一渡,約目前里嶺大橋下)、中路頭渡(叫二渡,約目前萬大大橋下),下路頭渡(叫三渡,約目前雙園大橋下)。
清乾隆廿九年1764
  王瑛曾【重修鳳山縣誌】街市:阿里港街,在港西里,商旅貿易五方鱗集,市極喧嘩。交通:蘭坡嶺、深水山、橫山為阿里港往郡大道(目前旗楠公路),石壁寮山為阿里港往郡小路(目前仁武、大樹、佛光山下公路)。
清乾隆五十一年1786
  十一月廿七日林爽文反清,南路莊大田【鳳山釆訪冊兵事篇】:(篤加港距番仔寮數里許,與下淡水左右之三腳寮、泠氣阬、姑婆寮、三角窟皆賊巢)結盟廿餘人,數日召千人,十二月十三日暨五十二年三月八日兩次攻、燒毀左營鳳山縣城,文武官員均殉職。中間二月十七日曾退回番仔寮一次。乾隆五十二年二月十二日參將瑚圖里領南路福寧兵六百人赴下淡水會合下淡水都司(都司設於現鹽埔鄉隘寮)邵振綱往番仔寮勦滅莊大田,莊大田五十三年三月逃到瑯礄被擒殺。
※解:莊大田起兵於番仔寮(溪東,目前里港鄉土庫村東南方,己廢庄),下淡水左右之三腳寮、泠氣阬、姑婆寮、三角窟等四庄(溪西),皆賊巢,中心點則為嶺口,惟嶺口【蘭坡嶺】因有清兵駐守,崎下「嶺口」又非險隘,賊匪藏匿困難。【蘭坡嶺】舊全古地名俗稱為【割蘭芭嶺】,據傳:藏匿在蘭坡嶺附近匪賊,經常埋伏於割蘭芭嶺官道兩側竹林陰暗林蔭處,伺機強搶路過商旅財物,如有不從,即予鐮刀「割下男人的蘭芭」懲戒,「割蘭芭」之名即傳開來,但屏北富庶的土地,仍阻擋不了冒險家、墾荒者進入。
清嘉慶六年1801
  【南光碧雲寺】古碑【一】福建台灣府南路營石井汛沈建勳抄蒙署台灣府南路營忝府帶功加三等軍功記錄五次加一級戚為禁塘兵採分樹水果竹木以沐香煙事,照得石井汛轄之蘭坡嶺塘,原建坐南朝北後因塘房傾圯,復得山頂兩邊創造塘房所,以衛商旅而緝奸宄也,塘之北界歷建大士廟,基環繞竹木陰森,每逢春夏則廟祝收取樹果以供廟內香燈由來已久矣!詎神廟隔營盤數武,其廟樹蕃滋漸與塘界毗連成,兵輪換閭知源委,以致果熟採收兵民每起爭端,義首吳鏗聲同阿里港街眾僉名 向呈請洵褂好事可比,雖經前勘洞悉情形,誠恐偏視不詳,終成疑讞,復檄汛弁查後委由與勘踏基址,確實無芥蒂之嫌,警應明晰曉諭俾息復非,合行出示嚴禁為此示,仰諛塘兵等知悉,爾等在地戍防,宜安分急公盤詰示禁之後,倘敢混採神廟後果品竹木,許廟祝自赴汛防稟究,如汛弁狗庇即赴本府告發,以憑重辨,其各凜毋違特示。
嘉慶六年十月生員陳錦華、陳玉輝、許元略、莊錦春、王讚成、郭振順、陳維芳、林萬盛、許振記、協源號、鍾登科,深水庄、蘭坡庄全立石
※解:一個十人駐守防塘(小部隊營區)竟與北鄰觀音寺,因春、夏果樹採收互指侵佔而起爭執,而由阿里港縣府學生九人及商號兩家聯名向他的上司石井汛把總提出檢舉,經石井汛(位於現深水庄)把總(相當於現部隊連長)沈建勳裁示後立碑告示如上文,以為塘兵遵守。現在研讀此碑文,鄉民奉命立碑警告政府兵弁,台灣大概是唯一的一面,也顯見出沈「把總」建勳仍親民愛民有才氣之軍官,可惜目前查不出他最後官階,應該能當上「將軍」。
清嘉慶十九年1814
旗山建天后宮,於道光四年落成,正殿「坤德配天」係道光二年匾額,另一說建予清嘉慶廿一年,為五尺八寸軟身媽祖。
※解:如依廟的沿革所說,可見【碧雲寺】舊廟創建時間比旗山鎮建天后宮、里港鄉雙慈宮「媽祖」還早。
清道光十二年1832
  台灣大旱,有市無米,遍地饑民,加上鳳山無縣令,台南府派其子王珍署理,王珍無道,任意需索,不從入人於罪。十月十日燕巢角宿許成反清攻鳳山縣城,兵敗流竄變土匪先擾東港、復擾岡山、內門,十一月十日,粵莊李受,集六堆偽義軍萬人推武舉人曾偉中在義民廟成立中軍府。出兵先攻阿猴、萬丹,再嵌頂、東港,最後里港。名為義民,實為賊,四處攻毀閩庢,燒殺擄掠,屏東平原閩庄成鬼域,里港附近七十二庄村民事先均集中阿里港街內,十一月十日李受率楊石老二、廖芋頭、番割邱人攻里港,十一日煥三聯合山豬毛社番清晨由永春宅攻入,里港破港,守港先民死亡殆盡,先民迎戰,戰敗則往西撤,西門外即通縣、府城道路,但須過下淡水溪,因此逃難狀況鳳山縣釆訪錄如此記載:「溪水五里,渡處只一竹筏,僅可載十餘人,情急渡溪,溪水深淺不一,不諳水路,多陷入泥中,婦人忙急,背上幼兒襁褓鬆,兒墜,待稍定,反手一抄,才悟兒失,事值寒冬,下雨如雪,逃難貧民有以麻布袋為衣者,難女被姦污者,愛女隨便賣人者,家破親亡,憂鬱內傷風餐露宿,死者甚多,為七十二庄最痛」。當時鳳山縣城正遭許成部隊騷擾中,港民只得翻山越嶺口撤往台南府城,十二月六日許成在阿蓮三湳溝被消減。
※解:燕巢角宿許成反清,里港遭六堆粵人假借助清平亂為名,而行燒殺擄掠,據先祖口傳:阿里港七十二庄難民逃難過溪時曾看見西方觀世音菩薩顯聖,於西山嶺口頂上發出霞光萬丈,瑞氣千條,而東邊確下著紅色「毛毛雨」,致使粵民追兵畏懼不敢西追,而佛祖得以庇護壹仟捌佰餘名難民安全渡溪,至嶺頂觀音寺聚結時,觀世音菩薩復降佛旨,指示難民不可前往鳳山縣城,應直奔台南府城方可取得照應,難民全數撤往台南府城,於事平並安全返回阿里港。(鳳山縣誌所記當時狀況如今讀來,真是滴滴血淚)
同治六年1867年
  【南光碧雲寺】沿革:同治初,南光庄民,有人患重病,需特殊藥材以供急救,南光庄最近之中藥舖為里港街上,但當夜狂風暴雨,下淡水溪洪水滾滾,觀世音菩薩竟顯現神跡,神轎起駕人神凌波過溪,直奔阿里港街,取得藥材返南光庄救急使病患復活,更名震阿里港街。遂有:於同治六年阿里港北路部庄總理藍瑞美副理黃景瑜、蔡陶林、許德興、郭文滔等等人因感「瞻仰廟宇,歷風雨而垣牆損壞,遭蠹蟻而桁桷傾頹」出資再修之議,參閱【南光碧雲寺】、【重修碧雲寺碑文】;而【鳳山縣釆訪冊】所記清同治十二年職員藍登輝在蘭坡嶺頂建觀音亭,屋六間,乙事,應是第三次里港地方仕紳藍登輝再出資擴大增修。
※解:藍家於清朝來台平亂後,復由閩南老家召族人移民開墾阿里港,後經營糖部、米糧,糖、米郊事業有成,直至日治、台灣光復後仍是阿里港雄霸一方富豪,旗南古道為藍家向台南府城輸出糖、米要道,為祈求神明庇佑營商順利,而出資建修廟於嶺頂;甚至於藍家來台一世祖藍雲錦(藍鼎元的兒子)死後(參閱清康熙六十年年紀),在交通不方便又運輸完全人力的時代,全棺舉喪由里港護送到嶺口後面的中寮山上埋葬,可見藍家當年的財力。而且已知包括燕巢鄉角宿媽祖廟,均有里港人大筆捐款記錄。
大正六年1917
  四月廿六日南部大水災,荖濃、隘寮、楠雅仙溪山洪暴發。里北地區麻六甲、頭崙、中崙、埔姜崙、大、小卓加、埔仔厝、大道公、舊潮厝半流失,舊土庫、蕃仔寮、舊林仔頭、落教庄全部流失。
大正七年1918
  日本政府通過下淡水溪整治工程款,日人在荖濃溪里港段南北築堤,希望造堤導水,解決水患,里港南北大堤施工動用清港船,徵召民伕萬人歷時九年完工。但堤內水流庄、麻六甲、頭崙、中崙、埔姜崙、大、小卓加、埔仔厝、大道公、舊潮厝變河床,剩下人口全部自行遷往他村。
※解:南勝里南光庄舊地名埔仔寮,地方蓍老稱,居民來自「埔仔厝」庄(現荖濃、楠梓仙溪交會處,自來水公司打深井取水供應北高雄用水的地方),「埔仔厝庄」日治大正七年完全淪為河床,居民四散遷移,遷居嶺口居民懷念舊地,新部落因人數不比埔仔厝多,仍稱為「埔仔寮」。光復後居民認為「埔」、「仔」名稱不雅,改稱「南光」庄(南勝里之光),仍南勝里下之一小部落。
但該寺沿革誌:「埔仔寮」係清朝即有,「埔仔寮」與「埔仔厝」的關係就應重寫了,「埔仔寮」應是一個小庄,「埔仔厝」是一個大庄,血緣相同,居住地不同,現耆老提「埔仔寮」係「埔仔厝」居民遷來,可見兩庄必有相當深的淵源。
昭和十二年(民國廿六年)1937
  四月,強制臺灣人民祀奉日本神道教的天照大神,各地公廟神像解送郡役所倉庫錮藏。
昭和十五年(民國廿九年)1940
  二月十一日「皇紀二六○○年記念日」,日人進行寺廟整頓;總督府極力向台民推廣皇民化政策。四月,臺灣的寺廟遭到日本當局的所謂「整理」,完成公廟改為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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