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六月作品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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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 說


  雞公: 「喔----喔喔----喔----喔喔-----」
  雞母: 「噓--! 你找死啊? 一早就拉著大喉嚨,吵死人。這裡不是鄉下,這裡是大都市,這裡的人不好惹,他們習慣晚睡晚起,你一大清早就吵醒他們,你想早死,我還想多賴活幾天呢。」
  雞公: 「你也挺想不開的,據我那天聽到老主母說的,妳是準備給養來讓小主人公冬令進補的,也沒剩幾天了,還能怎麼賴。再說我也是隨時沒有明天的雞,而我的天職是司晨,我不能有虧職守,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嘛。至於說被人類宰來吃,這也是沒辦法的啦,他們是萬物之靈,他們認為我們是他們飼養大的,理所當然可以把我們吃掉。我比較不服氣的是,有些人一受到「冤枉」,就想到要斬雞頭以示清白,我們的頭跟「清白」又怎麼會扯在一塊? 我真是想不通。選舉又來了,不知我們族類又有多少要上斷頭檯慘死刀下囉。唉!」
  雞母: 「那怎麼辦呢? 我們不能想辦法逃亡嗎? 聽說很多人在辦移民,我們的族類有翅膀,也可以想辦法遠走高飛啊!」
  雞公: 「飛妳的頭,我們的翅膀早就退化無法飛行了。再說,我們中的大部份都被關在牢籠裡,就算能也插翅難飛啊!」
  雞母: 「照你這麼說,那我們大家都只能等死囉? 」
  雞公: 「就認命吧,誰叫我們不生為人而生成雞呢? 我們可以來許個願,如果來生我們仍然生為禽類,我希望能變成天鵝,或者醜水鴨也沒關係,只要遠離一些嗜喫野味的人類的地方就好,聽說歐洲的一些河川湖泊都不錯,那裡的人不會隨便把野生禽類抓來宰了下酒。這個叫福爾摩沙的地方其實也是不錯的啦,就是有些人太慘忍太貪了點。唉! 別管那麼多了,來,我們祈禱吧。喔----喔喔----喔----喔喔----」
  雞母: 「咕咕----咕咕----」

( 原載警友之聲 90年 3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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