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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毛豆

劉賢妹

  我們這以前在舊寮,高樹方面很多人種毛豆,所以老少都有錢賺,自己去割要採多少割多少,採毛豆也是很有趣,是論斤計算,雖然工錢不是很多,可是滿田都是人,也可以撐傘坐椅子來採。

  有一天外面來一個人,說要請割毛豆的工人,要我們組一班大概十個人,是要割晚上到天亮,訂金三千五百元,是要給我們不算工錢在內。我們一時貪那訂金三千五百元。另外割的工錢一天,最少也有七百元以上,我們組一班有八個人。

  當晚就去割到十二點,老闆拿便當來給我們吃。後來,有的人想睡覺,有的說不要割了太辛苦。可是訂金和人拿了,不割也不行,老闆說一、兩夜就習慣了。晚上很黑只有田中間,點一個燈而已,根本沒看到光線摸黑在割,割有一台還要丟上車載去給人家採豆子。晚上七點割到天亮七點,割十二個鐘頭,有的彎著腰割,有的蹲著割,實在太累人,大家都在拼命的割,到天亮滿身大汗,又濕又是土像牛一般髒。回來洗澡吃飯睡覺,因為日夜顛倒又睡不著,去打針吃安眠藥,這樣的錢實在很難賺。

  後來先生看我不能睡,幫我去割三夜,兒子阿宏也幫我割三夜,也吃不消,一共割二十三天才結束這工作,這一次大家都領教過怕死了。後來算工錢又沒經驗,給老闆大打折扣,吃虧很多,兒子阿宏跟我開玩笑說,媽媽明年再和人拿訂金,再割一次好了,真是很好笑。有一次的經驗,再也不想賺這樣的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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